据英国《卫报》报道，俄罗斯总统普京的镇压机器在肃清反战声音之后，正出现一种令人不安的新趋势——矛头开始指向体制内部的支持者。多名长期拥护克里姆林宫、积极为入侵乌克兰辩护的亲政府人物，近期陆续遭到他们曾经效忠的国家机器打击。
分析指出，普京的镇压机器在肃清反对派后已「向内转」，连过去的战争支持者也成为清洗对象。 （美联社档案照）
报道称，曾长期把普京称为“历史伟人”的政治分析人士谢尔盖·马尔科夫（Sergei Markov），以及为俄军热心募款的军事博主罗曼·阿廖金（Roman Alyokhin），今年都被当局列入“外国代理人”名单。另一名曾在俄罗斯官媒RT电视台担任评论员的塔季扬娜·蒙季扬（Tatyana Montyan），上周更被归类为“恐怖分子与极端主义者”。
俄罗斯政治学者叶卡捷琳娜·舒尔曼（Ekaterina Schulmann）分析认为，这些案件反映出体制内部两大阵营的权力斗争：一方是与国防部及克里姆林宫关系密切的“忠诚派”宣传体系；另一方则是由极端民族主义军事博主和志愿者组成的“军事派”。后者因经常批评军方作战方式、并具备独立的群众动员能力，逐渐引起高层猜忌。
除政治斗争外，战争带来的庞大经济利益也是导火索。俄罗斯研究员伊万·菲利波夫（Ivan Philippov）指出，双方争斗的核心是“资源分配权”。他称，部分“忠诚派”电视评论员不满“Z派”军事博主在筹款和社会影响力上超越官方机构，因而推动了一场针对这批草根宣传者的“内部清洗”。
讽刺的是，这些昔日的亲战鼓吹者，如今纷纷援引“人权”与“宪法”来为自己辩护。阿廖金在被捕后甚至批评“外国代理人法”违反宪法。菲利波夫形容，这场清洗让人想起苏联时代——“许多忠诚的党员直到被清洗前一刻，才意识到体制不会放过任何人。”
舒尔曼认为，镇压行动仍将继续扩大。“在监禁或流放了大多数反战异议人士之后，俄罗斯的镇压机器必须继续运转，它需要不断寻找新的敌人来维持自身的存在。”
